【井心】强制续命小程序——（10）地狱生存法则
“这怎么回事……”何开心松开抓住班靖巧的手，只听脑子里两个完全不同的机械系统音吵了起来，何开心无奈，“能不能别吵了……”
自家系统道：“这家伙一肚子坏水，我回去要和总系统举报你！”
脑子里陌生的机械音响起；“都是为自己宿主服务的嘛！这个世界里杀人又不算违规，谁知道这破卡第一次用居然遇到了你们？！”
何开心：“你们认识吗？”
两道系统音同时响起，道：“不认识啊。”
何开心：“……”那你们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……
班靖巧呆呆地站在原地听脑子里有些吵闹的交流声，脸上少有地出现了茫然，半响叹了口气，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，侧身留出一道缝隙，道：“进来坐坐？”
房间的构造完全一样，何开心坐在椅子上，连带着两个系统，深更半夜在脑子里进行无声的交流。
何开心诧异：“还会有两个任务执行者同时进入一个空间的情况？”
班靖巧道：“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，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比较聪明的玩家……”
何开心：“你过几个空间了，有这种程度的功能卡应该已经闯了不少个空间了吧？你是上一个空间的全局最优？”
何开心想了想那张“女鬼的青睐”功能卡，不禁流下了辛酸的泪水……
班靖巧点了点头，道：“这是第五个空间。”
何开心：“……”妈蛋，系统不公！
“这些个空间虽然都不相同，但是内容甚至是玩家都有一定的套路可言。”班靖巧道，“你的思维比其他玩家灵活，要不是系统看到了你的卡片，我还以为你是死神来着，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带着系统的任务执行者……”
“托你的福，我刚才差点就凉了……”何开心嘀咕道，“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有两个携带系统的人同时存在于一个任务世界？”
系统道：“说实话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，有可能是系统bug，也有可能这是个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世界。”
何开心：“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世界，是什么概念？”
系统：“说不准，可能隐藏线索太深了，而我们只看到了表面。”
“我们的任务会相通吗？”何开心说，“你来这个世界的线索是什么？”
“‘解救’，我只知道好像是让我解救什么人，但具体的也不清楚，这副身子原主是个杀人犯，记忆很完整，但是和任务根本就搭不上边，总不能是让我带着一群死刑犯越狱吧？”班靖巧笑出声，“你的任务线索呢？”
何开心摇摇头，道：“我没有线索。”
班靖巧诧异道：“怎么可能会没有线索？”
何开心道：“非要说有线索的话，只能说我的线索是一个人，我只有一个任务对象。”
“你身边的那位井然？”班靖巧疑惑道，“系统应该不会让同一世界里的任务执行者处于敌对关系，那位井然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？”
“有。。有吧？”何开心迟疑，“就特别帅？”
班靖巧：“……”还不能不能好好交流了！
“开玩笑的。”何开心笑道，“他是个死神。”
班靖巧：“你和死神做朋友……？”真是小看你了我的朋友！
何开心：“他其实人还是很好的，虽然是个死神但是一直没有想过要害我，是个遵纪守法的好死神。”
班靖巧瞥了眼前的小天真一眼，心说他难道真的没有把你当成现吃现宰的小笨猪吗，对上小笨猪真诚地推销自家好白菜的眼神，她还是叹了口气，没再说什么。
身处同一世界，系统内部已经建立连接，何开心随时可以和她沟通，很是方便，于是起身和班靖巧告了别准备回到自己和井然的房间。
班靖巧站起身和他道了别，调侃因为他还浪费了自己一张高级功能卡。
何开心：“……”真是委屈你了呗。
何开心推开门正对上井然的脸，眼前人眉头微皱，心情看起来不是很美好，看见他的一瞬间脸色又阴沉了几分，仔细看眼神中好像还带上了几分幽怨，就像是现场捉见了偷腥丈夫的小怨妇，脑中想法一闪而过，何开心忙甩了甩头试图把这种恐怖的想法筛出脑外。
何开心莫名有点心虚，道：“……你在这站了多久？”
井然道：“从你跑出去。”
那确实还是蛮久的了。
井然凑在他身边嗅了嗅，道：“我感受到了非此空间鬼怪的气息，有人在你身上用招鬼的功能卡了？”
何开心抬眼看了他一眼，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。
井然又问：“可致命的那种？”
何开心思考了一下，又点了点头。
井然握了握拳，昏暗的灯光下眼中的神色尽数被隐藏在纤长的睫毛之下，伸手要推开何开心身后紧闭的房门，道：“我去解决掉。”
“别别别！”何开心忙拦住他，心说自己好不容易联络到的好伙伴被一刀取了小命还得了，“我这不是没事嘛，我和她说清楚了，你放心，她以后不会再害我了。”
何开心的态度认真又坚决，井然看了看他，又瞥了身后的房门一眼，顺手拉住何开心的手拽着他回了房间，何开心低头看了一眼被井然握住的手，感觉有点微妙，但并不排斥，井然的手好像一直都是温热的，和死神这个身份并不相匹配，被握着倒还是挺舒服的。
门外两人的交流被系统全程转播到了班靖巧的脑子里，眼看着眼前的氛围从恐怖逐渐变得温情，某狠人姐不争气地流下了泪水，随后散发出单身狗的芳香，系统对于自己的不合理举动伤害了某狠人姐的行为深感抱歉，无情地掐断了转播。
回到卧室，井然的表情依旧不十分美好，何开心笑出声，说自己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嘛，况且班靖巧还因为倒赔了一张高级功能卡而感到惋惜。
井然咬了咬牙，似乎被她不要脸的想法震撼到，只道：“简直厚颜无耻……”
任务世界里的生死与现实世界无关，何开心觉得自己一向拎得很轻，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，倒是井然好像在功能卡发挥作用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反应，确实有些奇怪。
“卡片发挥效力的时候我是感受不到的。”井然回答道，“魇鬼发挥效力时就像是把你拉进了一个虚拟的空间，在旁人看来你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，只有施术者和被作用者本身才能看到梦魇中真正发生了什么。”
何开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问：“那如果我真的在那个时候推开了门，我会是怎么个死法？”
井然思考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大概会死的很安详？”
何开心：“？？？”
井然道：“魇鬼食魂魄，尸身倒是不会怎么受损，这种鬼怪算不上什么凶鬼，甚至在你死之前还会给你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，据说这样它吃起来味道比较好……”
何开心：“还真是个讲究鬼……”
看来生前也是个体面鬼。
“但是即使是这样的鬼怪，想要你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。”井然叹气，道：“空间对死神的限制会逐渐加大，今天这还只是开始，不是每一次都会像这次这么幸运的，我真的没法保证可以保护住你。”
“没事啊。”何开心笑出声，“也不是每一个玩家都有一个专属死神的呀。”
何开心说完这句话，只见井然脸上井然泛起了两团迷之红晕，心中一阵好笑，没想到井然看着挺厉害居然这么容易害羞，默默地想井然还真是个单纯的好死神，果然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们不一样。
短短几十秒，井然在脑子里针对何开心的无形撩拨想了无数个版本的回应方式，何开心一句“不逗你啦！”又把他想好的台词全都怼回了肚子里，始作俑者随后打了个哈欠，懒洋洋地钻进了被窝里，井然低头看了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的何开心，默默地叹了口气，微笑摇了摇头，躺上了床。
房子坐北朝南光线很好，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简直让人一点起床气都没有。简单洗漱过后，何开心和井然一起下了楼，班靖巧似乎睡得不是不是很好，顶着黑眼圈和何开心打了招呼，她已经知道了井然的身份，又发怵赌朝井然摆了摆手，然而死神大人好像不屑于理她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拽着何开心走开了。众人们已经习惯了每天早晨的清点人数，人数和昨天晚上相比没有什么变化，昨晚被女人领走的打掉男孩头颅的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再回房间，恐遭不测，众人纷纷叹气，没说什么。
厨房里熟的味道隐隐约约传了出来，咸酱汤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简直让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，众人纷纷变了脸色，隔着门都能想象到厨房里又是怎样的景象。至于今天被煮汤的人是谁，玩家们心照不宣。
别墅里有两个厨房，女主人自己独享一个小厨房，除恶心人的肉汤以外的食物都出自于另一个厨房，何开心捂住了嘴，两指夹着井然的袖口晃了晃，两人进了另外一个厨房。
井然道：“今天她炖的是昨天那个男人？”
何开心思考半响，道：“未必。”
井然问：“怎么？”
何开心平静道：“昨天那个男孩也死了。”
井然闻言挑眉，没再说什么。
冰箱里的食材很正常，还算新鲜，尖椒各各大个，鲜辣的味道让人很有食欲。何开心从冷冻层里拿出一块肉，经井然点头确认是正常的猪肉后就切成了丝，用佐料简单腌制过后挂上淀粉和蛋清上浆，做了一盘尖椒肉丝，末了又打了两个鸡蛋，做了一盘番茄炒蛋，井然帮着他在一旁蒸了一大锅米饭。
餐桌上坐着的众人脸色难看的要命，管家微笑着在他们面前摆上了“死亡腐肉小黑汤”，变态男主人在一旁喝的不亦乐乎，女孩哭唧唧地拿着手帕蹲在地上捡骨头，女主人做完了汤之后倒是一直没有出现，众人看到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的井然和何开心霎时间眼里放光，尖椒炒肉的鲜辣味刺激了饥饿的玩家们的鼻腔，何开心又给他们一人拿了一副碗筷，每人添上了一大碗米饭。蹲在地上捡骨头的女孩似乎也问道了些其妙的味道，站起身来准确地凑到了何开心的身边，何开心一愣，只见女孩抿了抿嘴，眼睛好似一直盯着他那盘尖椒炒肉。
何开心茫然地看了一眼井然，井然道：“她有自主意识，不奇怪。”
何开心笑出声，摸了摸那小女孩的头，问：“你也想吃？”
小女孩点了点头。
“给你留一点。”何开心笑道，“先去捡骨头，那个对你来说比较重要。”
小女孩哭丧着脸，极其不情愿地蹲了回去，一块一块男主人扔下来的骨头，眼神中好似带着深深的怨念。
何开心吸了一口汤汁，心想有自主意识还要强行按照剧本执行的NPC可真是可怜。
台阶上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踩踏声，脚步声有点混乱，似乎并不是一个人，众人纷纷抬头，只见女主人拖着一条颜色更深的暗红色长裙从楼上走下来，女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，何开心定睛一看，竟是昨天晚上被女主人带走的那个男人。
身体还是那个身体，但身体里面的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就另当别论了，何开心盯着男人脖子上那一圈一拳宽的白色绸带，一时出了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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